聞言,王盼娣臉色一黑。
見狀,邱光萍笑了笑,繼續(xù)戳她的肺管子,“哦,我忘了,你兒子還在牢里,盡不了孝?!?/p>
王盼娣直接氣得渾身發(fā)抖,“你我兒子是被冤枉的,你要是再說他一句,我撕爛你的嘴?!?/p>
時余幽幽問道:“那王嬸的意思時,公\安同志冤枉了宋二狗?若真是這樣,那得向上反應(yīng)反應(yīng)!”
這話一出,王盼娣頓時像是被人掐了脖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去年,宋肆清的判決書下來時,王盼娣就去公\安局鬧過一次。
她在公\安局門口哭天搶地的說宋肆清是冤枉的,讓領(lǐng)導(dǎo)給她個說法。
哪怕領(lǐng)導(dǎo)把事情解釋了一邊又一遍,還拿出了相關(guān)證據(jù),她還是不信,依舊堅信自己宋肆清是被冤枉的。
而且,她還煽動圍觀的人群,說公\安局的領(lǐng)導(dǎo)欺負(fù)老百姓。
最后,她因?qū)め呑淌拢蔡崞咛炀辛?,還被罰了錢。
過了一會兒,王盼娣才慌亂的否認(rèn),“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可什么都沒說過,你們時家就會欺負(fù)人。”
說著,她就拿著鋤頭灰溜溜的走了,而邱光萍和其他人則一陣哄笑。
這時,有人慶幸道:“幸好,你們和二狗子退婚了,不然和這樣胡攪蠻纏的人做親家,那真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p>
“可不是嘛,去年光萍拿著保證書去宋家退婚的時候,王盼娣又玩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一套,耍賴不承認(rèn),死活不愿退婚。”
但宋肆清理虧,時家占理,又沒有時柱子和吳招娣拖后腿,所以這婚沒有任何懸念的退了。
只不過,王盼娣也因此恨上時家了,有事沒事都要來找不痛快,還總是在村里造謠,說時余在外面有人了,才死活要退婚。
不過,王盼娣被邱光萍打了兩頓,用糞水洗了幾次澡,就老實了。
幾個嬸子和年輕媳婦議論了王盼娣一會兒,就突然說起時余來。
“二丫現(xiàn)在出落得越發(fā)漂亮了,今年已經(jīng)十七了吧,你打算什么時候談對象?”
林嬸子兩眼放光,就像狗子看到了大棒骨,讓時余感到一陣緊張。
還沒等時余開口,一旁的張大叔家的二媳婦就著急道,“我有個表哥在部隊當(dāng)兵,現(xiàn)在都當(dāng)上副班長了,很有前途的,要是二丫想談對象,可以考慮一下我表哥?!?/p>
一聽這話,其他嬸子就連忙給時余介紹對象。
時余:“我現(xiàn)在不考慮這些……”
“哪能不考慮?這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是時候考慮婚姻大事了?!?/p>
“就是……”
聽著她們的話,時余有些手足無措,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時,邱光萍大聲道:“不著急,二丫她現(xiàn)在最緊要的就是讀書,談對象這事以后再說。”
將人敷衍了過去后,邱光萍就拉著時余回家了。
一關(guān)上門,邱光萍就一臉嚴(yán)肅的囑咐道:“二丫,你可是咱家唯一有希望上大學(xué)的人,你可不能被其他事情耽擱了?!?/p>
“嗯!”時余點點頭,保證會好好學(xué)習(xí),然后就換下裙子,拿著時興盛寄來的書認(rèn)真的看了起來。
雖然她上一世參加過高考,知道大概題目,但她也不能因此松懈。
該看的書,該做的題,一樣都不能少,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
這樣一來,即便這一世題目有所變化,她也能保證自己能夠考上。
晚上,在做題的時候,時余的目光不由的落到了那條白裙子身上,思緒開始飄散。
如果這裙子是裴肅送的,那是不是說明他對她……
時余連忙掐斷了這個念頭,“說不定是我誤會了,還是別自作多情了,現(xiàn)在還是讀書重要。”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然后繼續(xù)做題。
可第二天,時余期期艾艾的對邱光萍說:“媽,我們?nèi)鵂I照相館拍張照給哥寄過去吧!”
給時興盛寄過去的時候,裴肅應(yīng)該有機會能看到。
聞言,邱光萍有些心動,但有些猶豫,“去照相館拍照多貴啊,一張照片差不多要兩塊錢,夠買兩斤半的豬肉了,再說了上次你哥去部隊前,我們都拍過一次了。”
時余勸道:“哥給我們買了裙子,我們也得讓他看一看啊,你不用擔(dān)心錢問題,我來出?!?/p>
說著,時余就從自己房間里拿出存錢罐來,“我這里三十多塊,夠我們拍很多張照片了?!?/p>
里面的錢有邱光萍和時建軍每年給的零花錢,有她平時掙的公分換來的錢,還有上山挖藥材賣來的錢。
見狀,邱光萍沒忍住笑道:“這可是你平時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分一毛攢來的,舍得花出去啊?”
時余點頭道:“舍得!這次除了拍全家的,再給媽拍一張單人照,到時候弄個相框擺在柜子上或是掛在墻上,有人來家里了看到了,你也有面子。”
聽到這些話,邱光萍不由的想起那畫面,臉上的笑容就怎么也止不住,“那行吧!”
于是第二天,邱光萍就帶著她和時興榮去了縣城,三人都穿著新衣服,新裙子。
“來,看著鏡頭,笑一笑!”
“哎好,再來一次……”
本來都準(zhǔn)備離開的三人聽了這話后,愣了一下。
這照相館的人一向趾高氣揚,拽得不行,拍完一張就趕人走,怎么現(xiàn)在態(tài)度這么好?
邱光萍有些疑惑,但轉(zhuǎn)頭看向時余的時候,頓時了然了。
今天負(fù)責(zé)拍照的是年輕小伙,那眼睛都快黏到時余身上了。
拍完后,那小伙腆著臉上前,“這位同志,我可以把你的照片放在照相館里當(dāng)宣傳嗎?”
“當(dāng)然,我不會白用你的照片,我會給出相應(yīng)的報酬,這次的費用給你們免了?!?/p>
時余想也沒想就拒絕,“抱歉,不行,你這樣會給我造成困擾的?!?/p>
小伙子還想說些什么,但邱光萍直接擋在時余面前,“你這個小伙子怎么回事啊,我姑娘都說了不行了?!?/p>
看著氣勢很強的邱光萍,小伙子有些慫,只好放棄。
但邱光萍有些不放心,警告道:“我告訴你啊,我可是時常來縣城的,要是我發(fā)現(xiàn)你敢偷偷用我姑娘的照片,那我絕對不會放過你?!?/p>
小伙子連連道:“嬸子放心,我們這是國營店,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p>
“這照片你們后天來就可以拿到了!”
時余給了錢,道了謝,就和邱光萍,時興榮離開了。
難得來一次縣城,他們?nèi)齻€四處逛了逛,把家里缺的東西都補齊。
趁著邱光萍去買肉的時候,時興榮看到一個騎著二八大杠,后面馱著一個大木箱的大叔,便拉著時余的手道:“姐,那有吃冰棍的,我們?nèi)ヒ粋€!”
“好。”時余應(yīng)了一聲,就帶著時興榮過去。
“大叔,三根雪糕,一個糯米、兩個紅豆沙的。”
就在時余掏錢時,身后響起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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