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站住腳,微昂著頭,慢步往前走到自家雙親旁邊。而此時,安楦則正在和他們交談著什么,看到顧瑾過來后,安楦的嘴角揚的更起,抱了抱拳,看向顧瑾,薄唇微啟:
“顧公子,安某在外征戰(zhàn)三年,想來與公子也有三年未見了,這一見,顧公子可真是愈發(fā)的秀美?。 ?/p>
最后兩個字,安楦故意加重了力道,像是有意的在提醒著什么。
秀美兩字乃是用在女子身上的,而此刻,用來形容一身紅衣的顧瑾,還真是再合適不過。
安羽也正和安正過來,聽到這一番話,安羽硬是沒有忍住,輕笑了幾聲。
這一番話,安楦說的從容不迫,顧瑾卻聽的咬牙切齒。
不僅如此,那句多年未見,不就是在提醒自己前幾日那事嗎?
一想到安楦那日抱得美人歸,顧瑾對安楦的好感又不停的往下降,但出于面子,顧瑾只好應(yīng)了下來。
“是?。∵€真是好久未見呢?”
“呵呵!大哥,你說顧公子這個樣子,到底是想見到楦兒呢?還是不想見到楦兒呢?”安楦輕笑兩聲,眼睛微微瞇起,使人如沐春風,但安羽看得出來,那笑容卻未達眼底。
這一幕,在顧瑾眼里,卻是如此的刺眼。
見自家兒子那副漲的快要發(fā)紫的臉,顧長華(顧瑾的父親)上前一小步,做了個輯,卻沒有半分低于人的氣勢,不卑不吭的說道:
“楦容將軍,羽容將軍,不知小兒哪里沖撞到了二位,二位為何……”
“誒,顧太傅,安某可沒這個意思,望太傅不要誤會,只是顧公子這模樣,生的可真俏!”
安楦連連扶起顧長華,隨即又看了顧瑾幾眼,似是玩笑般的說道,接著又遞給他一個曖昧不明的笑。
“安楦!你……”顧瑾咽不下這口氣,想要反駁些什么,卻被顧長華瞪了一眼。
顧長華也有些無奈,
不知何時,他們倆鬧了不愉快?,F(xiàn)在的顧家,豈是安家的對手,如果是自己和安正相比,實力也沒有孰高孰低之分,但若要顧瑾和安正的兩個兒子相比,可還真是比不得。
回頭看看自家小兒,顧長華在心里長嘆一聲。
怎的就這般不思進取!
漸漸的,又有一些其他大家前來,除了顧瑾以外,幾人又隨便道了幾句,便一同向?qū)m中出發(fā)。
突然,安楦移步,輕步走到了顧瑾旁邊。
本想俯身在他耳邊低鳴時,卻發(fā)現(xiàn)這顧瑾雖然長的俊美,像個女子般,身高卻是高出自己半個頭多的。
輕笑一聲:
男女之別,自己再怎么辦得像也終是有別的。
下意識的,又伸手摸了摸假的喉結(jié)。
顧瑾一撇頭,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安楦便到了自己旁邊,雖是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憤怒。
側(cè)臉看過去,安楦正輕撫著自己的脖頸,看向前方,若有所思。
寬大的衣袖有些滑落,露出雪白的一截小臂,再加上那芊芊玉手,顧瑾有那么一瞬的失神。但接著是更大的怒氣,咬牙的低吼道:
“還說本公子像女子,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帶著惱怒的聲音雖小,但還是傳進了安楦的耳朵,聽來,還有些抱怨的意思。
安楦又一次揚起微笑,步子加快了幾步,然后回眸莞爾,
“安某多謝顧公子的夸獎,話說,顧公子可是因為這個氣不過?呵呵!”
“你!”顧瑾張大眼睛,努瞪了他一眼,便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耳梢泛起了一絲絲紅暈,嘴里還不住的低喃著:“還真是好生不要臉!”
安楦將這些小動作和表情全部都看在眼里,臉上的笑意愈漸的深。
一眼,便讓人深陷其中,可這笑容,卻只有她自己懂得其中的意思,這代表著危險!
不久,眾人便抵達了舉行宮宴的宮中。大堂內(nèi)金碧輝煌。眾大臣攜家眷分別坐在皇帝的兩手下側(cè),中間可以說是一個舞臺,也就是等宴會開始的時候,女眷或者歌女表演才藝的地方。
安楦和安羽安正坐在一張矮桌旁,桌上擺著各色各樣的點心,水果,當然還有美酒。
安羽坐在安正左側(cè),安楦坐在右側(cè),而巧的是,顧長華和顧瑾的矮桌緊挨著安楦他們的矮桌,側(cè)身看去,便是顧瑾俊美的側(cè)臉了。
安楦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兩片薄唇輕言:
“美人!”
顧瑾本在飲酒,刻意忽略了就做在身側(cè)遠不到一尺距離的安楦,可誰知,美酒才剛?cè)胱?,一聲帶著點魅惑的氣息的“美人”傳入了自己的耳中。
顧瑾一怔,酒順勢滑入喉嚨,卻沒有絲毫準備,酒很烈,嗆得顧瑾說不出話,猛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一張白皙的臉蛋頓時漲的通紅。
“咳咳……”
“哈哈!顧公子,本就貌美如花啊,怎的才一聲美人而已,就把持不住了!”安楦端著酒杯,好笑的看著顧瑾。
誰知,聽到那句“把持不住”顧瑾又猛咳了起來。許久,才漸漸平緩下了呼吸,一記眼刀飛向安楦,顧瑾此刻算得上是怒火中燒。
這該死的安楦,怎就這般與本公子做對呢?居然,還有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自己像女子,還有,那“把持不住”他是哪只眼睛看出自己把持不住的。
帶著怒氣打量著安楦,不由得有些詫異:
明明他自己也這般好看,為何還好意思說自己呢?
見他看向自己,安楦抿唇一笑,揚了揚手中的酒杯,輕輕一挑眉,微昂著頭,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從顧瑾的方向看去,只見他揚著頭向著自己,雪白的脖頸展露在自己面前,酒入喉嚨,喉結(jié)緩緩滾動,盡顯誘人姿態(tài)。
顧瑾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如果安楦是女子的話,他還真把持不??!
顧瑾看在眼里,不知是剛剛嗆到的原因,還是因為周遭燥熱的空氣,臉頰竟再次泛起了紅暈。
暗罵了自己一聲,隨即快速的回身坐好,有些慌張的將酒杯放回桌上,眼睛無意的瞟向旁邊的安楦,只見后者優(yōu)雅的坐正了身子,同樣將酒杯放回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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