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的春節(jié)似乎并不隨人所愿,天氣一直陰陰沉沉的,細(xì)雨想起來了就飄下來幾滴。
工廠里面放四天假,懶癌上身的桐若雨正準(zhǔn)備窩在房間里睡上四天四夜,反正也沒有什么事情可做。
不巧的是王凱剛好給她打電話,說是一塊去環(huán)島路騎單車,順路去看看X市的旅游景點。
本來桐若雨是要拒絕的,但是一想到吳滎軒可能會出現(xiàn),就毫不猶豫地穿上自己單薄的衣服跑了出來,等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等待她的一群同事們中竟然沒有吳滎軒的身影。
即使是再失望桐若雨也沒辦法當(dāng)時就離開,只好跟他們先去玩一天好了。
王凱看到她出來之后嬉皮笑臉地跟她鬧:“還以為你不會出來了呢?”
“我為什么不出來?”桐若雨反問道,心里對這件事十分的不難。
王凱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行對她的話,只好沉默以對。
桐若雨看著一群人好像因為她 的到來,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為了不讓王凱陷入更尷尬的局面桐若雨溫和地笑了笑對著他們道歉:“不好意思,讓你們等了這么久?!?/p>
桐若雨不知所措地扛了一下身邊的王凱,想問他接下來的安排,但他并沒有回答她,好似在報復(fù)她那天沒有理會他一樣。
遲疑了兩三分鐘,王凱突然開口,說著接下來的路線,桐若雨唯一注意到的就是中途要坐船。
身為一個從小在內(nèi)陸長大的孩子來說,海是他們夢中的圣地。
王凱為他們買了船票之后,他們就一個挨著一個地上了船。
為了避免尷尬,桐若雨沒有去跟他們坐在一起,而是一個人現(xiàn)在船的邊上,靜靜地看著因為輪船駛過而翻滾這的海水,這是多么的壯麗。
海上一望無際,就像詩中寫到的“海闊憑魚躍 ,天高任鳥飛 ?!?/p>
桐若雨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只剛被放飛的小鳥,向往著廣闊的天空和卑微的自由。
“誒,你去跟大家一塊坐啊。”
或許是大家覺得我這樣一個人在一邊是因為他們不喜歡她的原因,只好讓跟她還算熟一些的王凱過來拉我。
桐若雨一直沉迷大海的廣闊,聽到有人跟她說話,她激動得拉著他的手,指著大海藍(lán)天:“你看,海上真美,以后要是能在這兒定居多好。”
王凱被桐若雨的瘋言瘋語給嚇了一跳,震驚地往后退了一步。
桐若雨轉(zhuǎn)過身,由心而發(fā)的笑容映刻在臉上,她踏著不真是的步子跟著王凱走向了人群,她激動的心情難以平復(fù),時不時地又邁步向船邊。
王凱盡力地看著桐若雨,可還是有那么一次讓我重新回到了船的邊緣。
他先桐若雨一步靠在欄桿之上,從她的正前面摁著我的肩膀。
桐若雨回過神正好看到了與他們的船擦肩而過的船只,上面只有一個人,是吳滎軒。
桐若雨看到了他,心里埋怨他一個人出來玩,一個人請假,也不跟她說一聲,更是把她一個人丟在那兒。
吳滎軒也注意到了桐若雨,他看到的正是王凱的背影,看到王凱在抱著她,他氣急敗壞地轉(zhuǎn)過身,催促著船家趕緊走,一句話也沒有說。
“終于回過神了?”王凱看到一直處在亢奮情緒中的桐若雨漸漸地安靜下來,慌忙把她拉到一邊。
“嗯,我們坐下吧?!蓖┤粲隂]有一點精力跟他解釋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想提起吳滎軒這個人,她明明那么在乎他,他卻如此對我。
跟她們同行的人有那么一兩個正巧看到了吳滎軒的身影,但又不那么確定,彼此向?qū)Ψ皆儐?“那是吳老三嗎?”
王凱嚇得睜大了眼睛,他怎么會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更何況我們之間本來什么就沒有。
他伸出手想要安慰桐若雨一下,但突然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又把手放下了,只是默默地坐在她的身邊,安靜地陪著我。
吳滎軒看到王凱他們兩個這樣的情況,真的以為他們兩個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仰著頭,不敢讓自己的眼淚掉出來。
他下了船以后沒有回到自己租的小窩里,而是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按照上邊的地址,他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那個房間。
“咚咚咚!”
吳滎軒禮貌性地敲了一下門,從門里面?zhèn)鱽硪魂嚨统辽硢〉哪新暎斑M(jìn)來吧,門沒鎖?!?/p>
吳滎軒膽戰(zhàn)心驚地慢慢走近房間,他知道里面坐的人是誰,他已經(jīng)躲那個人三年了,為什么他還是不肯放過他。
“爸,你找我什么事?”吳滎軒小心地挪步到男人面前。
男人光頭還有一臉大胡子,身上穿著長褲和短袖,他隨意地坐在沙發(fā)上,威脅般地看著吳滎軒。
吳勇冷哼一聲,陰險地拽著自己的兒子質(zhì)問:“你還知道我是你爸啊,???”
吳滎軒知道自己只要是要面對這個男人的,可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心理還是那么脆弱,每每看到這個男人的面龐,他腦海里不由得顯現(xiàn)出他和母親從小挨父親打的場景。
“爸,您有事就直說吧,我能辦到的盡量辦。”吳滎軒的雙腿不由得顫抖起來,他條件反射性的恐懼已經(jīng)讓他沒有辦法反抗他父親的話。
吳勇嘴角咧出大大的笑容,不停地在心里夸贊:這才是他的好兒子。“明天把這個女孩帶過來給我?!彼苯铀o吳滎軒一張照片,吩咐他做剩下的事情。
吳滎軒看到照片上的人竟然是我,他不可思議地呆住了。他不愿意這么做,他不想我受到任何的傷害。
可是他從小就知道他的父親不是什么好人,只要誰敢說一句對他不敬的話,那人就得死。
而且他想著我就是一個小姑娘,怎么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呢,喔唷素是怎么惹到了他的父親呢?
“怎么?做不到?”吳勇看出吳滎軒臉上有一些為難的表情,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陣邪笑,陰狠地話語猶如死神的催促一般敲打著吳滎軒的心臟。
吳勇浩司局的自己坐的姿勢不怎么舒服,將自己的身體完全陷入松軟的沙發(fā)之中,隨手又拿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電視遙控器。
吳滎軒自然是人的那個遙控器,那是吳勇拿著的他唯一的軟肋。
“怎么還沒想好怎么做嗎?”吳勇看著自己的兒子兒子如此猶豫不決,心里也開始煩躁,生怕耽誤了自己的時間,讓他白忙活一場。
吳滎軒無力地站在原地,一邊是自己的骨肉至親,一邊是自己的愛人,這要他如何抉擇?
吳勇毫不手軟地摁下遙控器,26寸的液晶電視屏突然亮了起來,里面呈現(xiàn)的并不是什么節(jié)目的映像,而是一個中年婦女衣衫襤褸的被綁在一個木制的椅子上。
那婦人坐在椅子上慌亂不堪地看著周圍,好像隨時擔(dān)心自己的噩夢降臨。
吳滎軒痛苦地沖到液晶電視的前面,隔著屏幕深切地叫著那個婦人“媽”。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吳勇那個喪心病狂的人竟然連通了這里和那個婦人的房間通信。
婦人聽到了吳滎軒的呼喊聲,激動歡快地掙扎著,瘋狂地在周圍尋找吳滎軒的身影,卻始終找不到。
僅僅這一個屏幕的距離,在他們母子二人眼里卻像是隔著銀河般那樣遙遠(yuǎn)。
“軒軒,還記得這樣的場景吧?”吳勇肩上掛著令人惡心的笑容,目光熾熱地盯著吳滎軒的背影。
吳滎軒只覺得脊梁骨發(fā)涼,自己眼前的場景他怎會不熟悉呢?
從小到大,吳勇只要一喝酒就會把他們母子倆用繩子綁起來,拴在自己的狹窄的糧倉里拳打腳踢,如果他覺得不痛快,他還在附近找各種兇器收拾他們。
“軒軒,你快走,別讓你爸抓到你?!眿D人聽到吳勇的聲音之后,渾身戰(zhàn)栗,她三年前冒死把吳滎軒送出去讓他去尋找自己的生活,要是現(xiàn)在吳滎軒再被抓回去那他們就功虧一簣了。
吳滎軒慌忙地轉(zhuǎn)身,痛苦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希望他能高抬貴手放他們母子倆一馬。
“爸,求你了,放過媽吧?!眳菧钴幯壑袧M含淚水,看著自己的父親這樣對待母親自己卻無能為力。
吳勇卻不慌不忙走到吳滎軒的身邊,拍了拍肩膀,略含深意地對自己的妻子引誘:“聽說軒軒喜歡上了一個女孩,你不想見見嗎?”
婦人明顯地感覺到錯愕,她不知道吳勇說這些到底有什么用意。
吳滎軒也不敢多說什么,因為他知道 ,他一旦多說話,他的母親就會遭罪。
“軒軒?真的嗎?那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婦人傻傻地問道,她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想過,吳滎軒未來的妻子一定是溫婉、善良、可愛、孝順的,可是這一切她都看不到了。
聽到這樣的問題,吳滎軒心里溫暖開心極了,他多么想告訴自己的母親,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看吧,你媽都想見自己未來的兒媳婦了?!眳怯鹿室馀で鷭D人的意思,對吳滎軒進(jìn)行各種各樣的壓迫,甚至走到他的身邊直截了當(dāng)?shù)馗嬖V吳滎軒,如果不想讓你媽受罪就乖乖的把你小女友帶過來。
吳勇還舉起自己手中的遙控,在吳滎軒面前晃了幾下。
面對兩面的難以抉擇,此刻的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不敢讓吳勇摁下那個開關(guān)機(jī)按鈕,因為他知道,吳勇每一次摁動按鈕,母親就回遭到毒打。
權(quán)衡利弊之下,覺得吳勇不會對我做什么過分的事情,還是答應(yīng)了。
吳勇倒也痛快,直接把遙控器扔給吳滎軒,順帶留下一句“看你表現(xiàn)”就離開了。
獨(dú)留吳滎軒空蕩蕩地在房間里難過傷心,他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給我發(fā)了一條消息:明天碼頭見,我?guī)闳タ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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