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爍,你到底看出門道了沒有?何掌柜的這件玉壺春瓶你收是不收,估價多少?”
“切,什么文寶齋的少東家,估計也沒見過什么好東西,居然還他媽給嚇傻了……”
沈君爍迷茫的望向四周,身處一間古玩店鋪內(nèi),此刻幾十雙眼睛正戲謔的盯著自己,哄笑聲中記憶如開閘般涌入腦?!?/p>
“我是燕京商界大亨沈君爍,葉六合為奪我家傳的《奇門寶錄》制造了一場爆炸!臨死前我面前金光大放,我,我居然重生到了這里……
“華歷2019年?這居然是四年后的津城!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蘇家大小姐蘇眉的老公沈君爍,文寶齋少東家!跟我同名同姓么?那么也就是說,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我腦海之中的這些金色文字,才是《奇門寶錄》的真正狀態(tài)!”
沒人知曉此刻沈君爍心頭正掀起難以言說的驚濤駭浪!
低頭。
視線投向手中約莫二十厘米高低的青花玉壺春瓶,伴隨著指間的摩挲,腦海之中的細(xì)密金色文字中瞬間蹦出幾十個,在眼前排列組合成一段信息……
【元青花人物紋玉壺春瓶,紋飾,器型,開片,釉色皆假。大幾率為景德鎮(zhèn)仿品!】
“沈君爍,別磨磨蹭蹭的,趕緊開價!”
來售寶的何掌柜見這么長時間,沈君爍仍在端詳古董,不耐煩的開口,連語氣都凌厲了三分。
……
與此同時。
古玩街上,一輛寶馬M3疾馳而來,停在文寶齋外,白裙如雪的蘇眉黛眉緊蹙,一下車便火急火燎的豁開人群邁進(jìn)文寶齋大門。
“沈君爍,你可千萬別闖下大禍!”
心頭焦急,當(dāng)年父親臨終前把文寶齋囑托給她,可惜蘇家有個女子不當(dāng)家的規(guī)矩,于是母親為了守住產(chǎn)業(yè)才招贅了沈君爍,可誰想他居然是個十足的廢柴!
這古玩街上的老油條專挑沈君爍這個軟柿子捏,自己才離開短短半天,麻煩居然又找上門了!
“大小姐您總算回來了!”
“何掌柜帶著件元青花來砸咱們招牌,糟了,少東家可千萬不能多嘴惹出禍端來??!”
幾個活計如同看見救星一般迎向蘇眉。
然而怕什么來什么……
伴隨著他們的話落地,那頭被人群圍住的沈君爍緩緩放下手里的玉壺春瓶,一錘定音道:“瓶子是贗品,不予估價?!?/p>
嗡~
“糟了,闖禍了?!?/p>
這一剎那蘇眉腳步一頓,心都涼了半截,古玩行當(dāng)最忌多嘴,尤其是人家都上門來挑事,你還迎著坑就往里跳?
沈君爍幾斤幾兩她還不知道?此刻只怕人家何掌柜就等著你說這話……
果不其然!
人群一片嘩然……
“贗品?沈君爍你說話可得負(fù)責(zé)!我花200多萬買的寶貝到你嘴里竟然成了家伙!文寶齋的少東家就這樣的眼力?真是丟盡蘇家的人!”
何掌柜一下子便氣的跳腳,指著沈君爍鼻子便開口譏諷。
“沈君爍,當(dāng)著這么多寶友的面,你可別打了眼,砸了文寶齋的招牌,毀了蘇家津城古玩行當(dāng)?shù)谝患易宓穆曌u(yù)……”
“品相絕對沒問題,沈君爍你少信口開河,看不出就說看不出,贗品,人家何掌柜會拿件贗品來碰你的瓷?”
“豬鼻子插大蔥……”
周圍炸鍋一般的反應(yīng)讓沈君爍瞬間成了眾矢之的,何掌柜更是掀起大褂,一副要找麻煩的架勢。
見狀,人群外的蘇眉趕忙快步上前,嬌喝一聲:“沈君爍,還沒鬧夠!”
蘇眉此刻怒不可遏。
反倒是沈君爍聞言一愣,上下打量著這個身材高挑白裙如雪的女人,她就是蘇眉?自己的便宜媳婦?
蘇眉津城古玩行第一美女的稱號倒還真不是空穴來風(fēng)!只怕這些人之所以天天來文寶齋鬧事,多少跟嫉妒自己娶了個如花似玉的漂亮老婆有關(guān)!
老話怎么說來著,紅顏禍水……
“何掌柜,沈君爍他不懂鑒寶,剛才完全就是胡言亂語,他的話您別往心里去,今天這事就這樣,大家都散了吧?!?/p>
蘇眉哪怕心頭惱怒,此刻卻也只能賠盡笑臉。
然而周圍這些人,卻都是滿臉戲謔……
何掌柜也皮笑肉不笑道:“蘇掌柜開玩笑吧?沈君爍是你們文寶齋的少東家,他說出來的話總不能想收回就收回,而且他可是當(dāng)著這么多寶友的面污蔑我這件元青花是贗品!”
“蘇家可是咱津城古玩行當(dāng)首屈一指的家族,旗下更有陶然閣跟博雅軒這樣的大鋪?zhàn)?,你們文寶齋雖說比不上它們,但好歹也是蘇家產(chǎn)業(yè),代表蘇家的榮譽(yù)!”
“要不是最近出了點(diǎn)岔子資金周轉(zhuǎn)困難,我會把這么好的東西拿到你這兒來賣?可偏偏這個沈君爍,張嘴就敢說我拿件贗品來砸你們招牌。”
“讓這小子說清楚,要不今天這事沒完!”
一番話直接給沈君爍扣上頂大帽子,身后那些好事者更是瞬間一個接一個的出言附和,擺明了要逮住蛤蟆攥出團(tuán)粉……
欺負(fù)你欺負(fù)到底!
蘇眉咬牙切齒,滿眼絕望,心里更是恨透了沈君爍,要不是他多嘴,哪來的這般場面?
“何掌柜消消氣,沈君爍哪懂什么鑒寶……這事想怎么樣,咱們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那好說,你既然承認(rèn)是他沈君爍打了眼,你們文寶齋花200萬收了我這瓶子,我吃點(diǎn)虧,今天這事就算了了?!?/p>
“什么,200萬?何掌柜你這是要強(qiáng)賣!”
蘇眉怒不可遏的攥緊粉拳,此刻心里卻是絕望到了極點(diǎn)。
憋屈!
可人家要欺負(fù)你,與你何干?
津城九門雜學(xué),鑒寶隸屬奇門,頂級鑒寶師本就稀有,更何況鑒別元青花在這套學(xué)問中也屬于難度頗大的一種,自己想幫沈君爍一把也是有心無力!
而且鋪?zhàn)右惶觳蝗缫惶?,她上哪兒拿?00萬來平事?
完了……
“嘿嘿,蘇小姐要是覺得這價高了,可以去我老何的鋪?zhàn)永锖缺瑁瑢脮r咱們好好商量商量這事兒!”
何掌柜的眼神驟然不加掩飾起來,上下打量著蘇眉的曼妙身材,周圍眾人也盡是不懷好意的壞笑。
“請你自重!”
蘇眉臉色難看,然而還不等她發(fā)怒,卻不想沈君爍居然驟然邁步護(hù)在她身前……
“何掌柜,你說我打眼?可笑至極?!?/p>
“做人留一線!按津城古玩行的規(guī)矩,我要是說出這里頭的門道來,你的名聲可就砸了!你確定要魚死網(wǎng)破?”
誰也沒想到沈君爍此刻居然還敢出頭。
何掌柜微微皺眉,卻還是反擊道:“魚死網(wǎng)破?你也配!你要有真本事,會屈居蘇家當(dāng)一個贅婿!今天要能講出這物件假在哪里,我老何從你鋪?zhàn)永锱乐鋈ァ?/p>
“不見閻王不抬頭,那么,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沈君爍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微笑,旋即也不顧身邊蘇眉的阻攔,取過一只放大鏡湊近瓶身,娓娓道來……
“這件元青花玉壺春題材繪的是昭君出塞,可你看細(xì)節(jié),王昭君騎的馬沒筋無骨,眼神更是垂向地面像要渙散一般,一點(diǎn)不像大師手筆?!?/p>
“還有,你口口聲聲說這是元末的青花瓶,可眾所周知元末的青花窯燒技術(shù)早已登峰造極,而這釉色渲染跟開片形狀都別扭至極!”
“只怕這玩意放在景德鎮(zhèn)也就是一低端仿品,這種玩意你告訴我花了200萬?那你這古玩行當(dāng)幾十年也算白混了……”
“何掌柜要還是梗著脖子不承認(rèn),那就用刮刀刮開素胚,窯燒不到百年的青花胚土沒發(fā)生質(zhì)變,是紅色,元明時代的青花卻是白底!讓大家看看真假……”
“贗品就是贗品,就這玩意我不僅能一眼辨認(rèn),甚至能給你判斷出是景德鎮(zhèn)哪個窯口產(chǎn)的,信否!”
蓬~
刮刀被沈君爍狠狠插在面前柜臺之上,何掌柜面前!
一瞬間后者冷汗涔涔,卻始終心虛,不敢抬頭跟沈君爍對視!
“這,這……”
何掌柜目瞪口呆,周圍眾人更是像見了鬼一般,哪能想到本來只是來找樂子碰瓷,居然被這小子反將了一軍?
這一剎那所有人心里都是同一個念頭,怎么,蘇家的廢物女婿忽然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有這般鑒寶功力?
精彩……
蘇眉美眸中異彩連連,滿臉不可置信的望向沈君爍。
“今天這事算我栽了,這瓶子我不賣了!”
何掌柜面色煞白,砸招牌不成,拿起瓶子就要跟一群人作鳥獸散。
然而……
沈君爍端起手邊的茶盞,雙眸微瞇:“等等!想砸我文寶齋的場子,豈能讓你這么輕描淡寫的走了?何掌柜,你先前可是說……要爬著出去!”
緩緩俯下身子的沈君爍,居高臨下般望向何掌柜,這一剎那何掌柜面如死灰,卻也只能咬牙匍匐在地……
偷雞不成蝕把米!
顏面盡失!
“少得意,今晚有你哭的時候!”
何掌柜爬出文寶齋,拍了拍身上的圖,卻還是梗著脖子放出一句狠話來。
聞言,沈君爍不解的望向身邊同樣被這話驚醒的蘇眉,詢問道:“他這話什么意思?”
蘇眉嘆了口氣,粉拳緊攥到骨節(jié)發(fā)白,卻又無力松開。
輕啟朱唇道:“我堂妹蘇夏馬上要嫁到燕京葉家,指名道姓的要拿文寶齋給她當(dāng)嫁妝!今晚爺爺要辦一場鑒寶會,實(shí)際上就是杯酒釋兵權(quán)!”
“我們要是挺不過今晚,文寶齋,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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